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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今天,我们想和大家分享存在人本两年系统培训二期学员吕佳玢和她的朋友的文章。他们在年7月初做了一期直播,题目是《“存在主义”心理治疗:一种别样的美学实践》,主要谈及关于心理咨询的哲学反思及其探索历程。由于他们两个人阅历背景不同,一个是已从业多年的临床工作者,一个是刚刚跨入心理咨询大门的新手,这就决定了,对同一主题的探索和思考会有截然不同的风格和视角。现特整理成文字稿,将两者分享都呈现出来以飨读者。(分享人刘思辰、吕佳玢以下简称刘、吕)

我们为何讨论这个主题

刘:

这不得不从我这么多年来的执业困扰说起,自从独立接个案的第一天起,我就面临着一个困扰,这个困扰在心理学的临床工作中已经司空见惯,即:来访因为各种心理困扰来寻求帮助,可能源于亲密关系的困难,人际关系的困难,原生家庭创伤,乃至焦虑抑郁等………很多时候我们赋予了极大热情的帮助来访,但是却常常受到各种抗拒,事与愿违。

这样的矛盾引发的困惑自始至终贯穿着我六年来的临床工作。我所经历的培训(以精神分析—精神动力学为主要工作方向)虽然在理论层面给予了逻辑自洽的解释,但是并不能很好的引导我的实践。譬如:一个在工作环境的人际关系中屡屡受挫的来访前来求助,他可能由于原生家庭的创伤,已经背负着很多自我苛责,使得我的任何有“帮助”的“分析”都可能变相成为对她的指摘。不可否认这可能是她问题的一部分,但是即便如此,这样的理解仍旧无法帮助她走出上述困境,仍不乏会成为对她指摘的新理解。来访又急需帮助或者有用的反馈,但是浮于表面的“安抚”难免使他更为失望。而动力学取向的督导又常常倾向于将失败的责任推给来访(对方的阻抗和防御),前提条件是咨询师坚持了专业“正确性”。如果对这一困境的理解仅止于此,那么难免会有透过合理化在专业之外衣下故步自封之嫌疑。

为什么偏偏是人的问题,而不是“专业”的问题?由此,我求助于其他哲学和理论流派来支援我的反思历程。譬如:存在主义和存在主义心理“治疗”。这是我临床探索中的一段旅程,我从中获得了很多有益的启发和收获。当然这个旅程仍旧“在路上”,但这段启发和收获给我的临床实践带来了不菲的价值,给予了我当初之诘问更多的经验和理论支持。毕竟这样的探索和反思更多限于行业圈内,大众鲜有了解,在此之际将之分享给大家,我想对于大家能从新的维度和视角看待自己可能会有所裨益。

吕:

我目前正在接受多个专业机构提供的临床心理系统培训,希望未来能够成为一名专业合格的全职心理咨询师。之所以选择这条道路,初衷更多的不是为了疗愈他人,而是进行自助;我已长年受到严重的焦虑和抑郁困扰,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心理乃至行为问题让我一直处于生活的低谷。为了让不适有所好转,我曾求助过精神科医生,服用过精神类药物;为了更好的了解自己的情况,我积极的投入到大量心理专业的培训学习中;也为了让自己的内在世界获得安抚和平静,我走进咨询室与我的咨询师进行长期的心理治疗及个人体验。

在漫长的学习和治疗里,我先是迅速的接受了自己身上各种花里胡哨的疾病名称和症状辞藻,它们让我获得了某种解脱——我是因为生病了才会这样,这不是我的错——从而对自己达成了一定的和解;但是另一方面,我也开始愈发的困顿和愤怒,我为什么会生病?它们对我有何意义?我要一直背负着这些病灶活下去吗?既然我身上挂着这么多的标签,未来我要何去何从?我想迫切的消除掉它们,就好像发烧后渴望通过服药赶紧退烧的人们一样,我需要把这些问题从我的心中,我的身体,乃至我的人生中剔除,我想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普通的,健康的,乐观坚强的人。

然而随着学习过程的延展,我了解到的传统临床心理的知识越多,越感到迷茫:虽然专业知识提供了大量如何缓解乃至剔除病症的方法,但其严苛之程度,分类之精细,技巧之繁琐,让我感觉自己的心理被一次次肢解成了化学成分和病理症状的花名册,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让我反而感到自己距离“痊愈”越来越远;不但与期待渐行渐远,还让我感到自己丧失了作为一名独立个体的尊严,我好像只能活在一堆病理辞藻的背后,这让我非常受挫。

直到我开始进行存在主义治疗的培训学习,在接受了其哲学观及工作理念的浸泡后,我震惊了,震惊于这个流派与其他传统流派理念是如此不同,它对待个体的生命关怀是全然的尊重和接纳,其中包含了对独特个体的敬畏,信任以及平等相待,在这样的工作理念之下,我是一个完整的活生生的人,不管我有无那些恼人的心理困扰,我就是我,也只能是我。在这个流派的影响之下,我对自己以及自己的心理困扰有了新的理解,它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让我更开放的接纳和实践自我,也让我学习如何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他人。这份影响来自于学习过程中一次次的警醒和顿悟,我希望能够通过和大家分享这个流派的一些主要议题和观念,来帮助很多和我一样有着心理困扰的朋友,以及没有心理困扰又对这个部分感到好奇愿意多些了解的朋友,获得一个全新的看待自己、了解自己、接纳自己的视角,以此获得更多更丰盛充沛的生命体验。

传统临床视角下的“病理化”

刘:

从存在主义的角度如何看待和理解来访者的“症状”和“心理困扰”?这个部分我想先从传统观点对“病人”的理解来谈起。对于被“症状”困扰的人来说,无论普罗大众还是很多专业工作者,不乏会把他们当做有“问题”的人来看待。其中尤其对于普罗大众,乃至“病人”自己都会把它当做丢人的事情,是脆弱的表现甚至可耻的。我还记得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故事:一个博士后的父亲,他有着非常令人羡慕学术地位,其儿子有强迫症;长久以来,他们没有求助于任何专业干预,后来儿子的情况愈演愈烈,到了几乎休学的地步。原因是在这对儿高级知识分子父母看来,儿子的心理问题是不体面的,是家丑,求助于任何外在干预都可能让家丑得以外扬。可见人们若趋向于认同自己的“问题化”、“病症化”,则极易因随之而来的病耻感陷入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

而专业临床工作者是怎么看待的呢?我接受过精神病理学方面的学习,大学本科阶段就有相关课程,譬如:异常心理学或变态心理学;我曾经的督导也是精神科医生出身。记得我的督导对我的每个个案的来访者都习惯性的称之为“病人”,无论是有“症状”困扰的,还是人际关系困扰的,还有出于探索自我的需要来参与个人体验的………好像无论现实生活里是怎么样的人,只要走进咨询室就是“病人”,似乎在我们眼里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类“病”,且我们不仅要看“病”的表现,还要看“病”的机理,“病”的历史。仿佛作为来访来到这里是在一次次印证着一个个缺陷的自己,生活所以不那么如意,还不是因为自己种种的不够好?就像匍匐在去往天国之路上因为种种原罪被时时抽打的的苦行者………

我也曾作为来访者走进过咨询室,作为来访者我体验到的则是莫名的“卑微”。当咨询师的种种姿态和专业评估皆在暗示“我是边缘性人格障碍”时,尤其对方又是在这样的视角下持续的开展工作,我的内心近乎严重受挫。现在看来,我作为独一无二的个体的那份价值和尊严在这样理解和视角下变的荡然无存,难以想象当这份价值和尊严被视而不见的时候,“我”就像被放置在“科学”的“座架”上,被“定义”和“分析”的“物”,所谓疗愈的意义又从何谈起呢?

在我执业后,我的不少“已接受过精神科医生药物治疗的来访”的分享也引发了我的思考。他们尽管承受不了“症状”的困扰和纠缠,期待通过专业帮助解困,但是他们常常异口同声的拒斥精神科医生的药物治疗,尽管它可以一定程度上有效的缓解“症状”。其理由常常是接受不了一些“副作用”:困倦、乏味、木讷、体型走样……等,而更深层的诉求则可能是对被“对象化”为“物”和“客体”的“反抗”。药物固然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痛苦,但人活的不像个“人”。当“专业”成为一种“体制”,成为一种“意识形态”,难道不恰恰印证着“专业”的“傲慢”和“人”的“卑微”?“人”的价值、力量、尊严、独特性、潜能……不能纳入“治疗”的框架里,人的“转变”又从哪里谈起呢?

吕:

说到传统观念下的“病理化”概念及其应对态度,那可真的是让我心情复杂。我医院的精神科,其中一些原因是因为我的咨询师在与我一起工作后的头几次交谈里,便已表示“必须在我接受了精神科医生的专业诊断后方可与我进行咨询工作”。在那些精神科医生面前,我会被询问各种基础信息,一些重要的评估问题,以及药物介绍及可能带来的副作用;我也会被安排进行一些具体指标的专业量表测试评估,脑功能方面的具体检测和眼动测评等检测项目。当我拿着一摞检测结果单,药物清单医院,当我把这些告诉我的咨询师,我一次又一次体验着传统临床带给我的便利;这种专业性所特有的权威感让我感到有所依靠,病理性的名词带给我获救的“方向感”,只要不适可以被命名化,那么按照传统临床的指引,就会有特定的方式技术让我好转,一切都似乎明朗起来。

然而事实上,在如此深信不疑的基础下,我很快便划入了另一个深渊,一个比之前的挣扎还要困顿的境地:我的病症成了“我”的代名词。在精神科医生那里,我是一个可移动的病态的大脑,一个生物层面的器质性病变的患者;诊断结果的指标决定了我的大脑病变程度,指定药物则成了我的大脑乃至我的身体的一部分。而在我的咨询师眼中,作为一名主流传统的工作流派的咨询师,我这个来访者也成了一堆堆症状的化身,直接决定了她的工作着力点,并且被试图以此作为了解我整个人的靶子;咨询师通过这一个个标签制成的先入为主的有色眼镜来了解我整个人,不仅仅包含我的不适,也囊括了我的病痛之外的生活,乃至我一直以来的人生。好像我的一切只有这些病理化标签,没有这些标签,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就不该出现在咨询室,亦或我就不该表达我的痛苦,或者,我就不再是我。

在这样的视角下,我被割裂了:心中满怀痊愈的渴望,但无意中愈发执着于“病理化”本身无法自拔。所有人看上去都在努力针对我的病症开展专业工作,作为权威他们看上去有丰富的经验,毕竟,光“抑郁”和“焦虑”问题在现代社会就已如此普通,像我一样有着同样病理化症状的人到处都是,我非常信任这些从业者的专业素养。

但是随着漫长的治疗开展,我的状况久治不愈,我感到自己距离“我”的内心是那么遥远,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在紧盯着“患者”二字不放,而我的内心的其他部分就这样被忽视,其中包含了我作为独立个体的特殊性,我的创造性,尊严以及价值等等更为丰富的“人”的部分。这让我感到格外孤独,如果一个生命中更灵性和流动的部分就这样被搁置,那么疗愈的是症状,还是一个人呢?也让我非常疑惑:我相信精神科医生以及传统主流流派的专业咨询师,他们的存在势必帮助了大量受症状所困的患者和来访者,然而有没有一种流派或方式方法,可以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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