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克·斯皮茨纳格尔
编辑|彭韧
编者按:
价值投资与中国的道家哲学、经济学里的奥地利学派有什么联系吗?
投资者马克·斯皮茨纳格尔(MarkSpitznagel)认为,他的投资方法是中国道家的迂回策略,“输者得之,失者得之”,同时也是从奥地利学派中提炼而来的,一种典型的、反直觉的、经过验证的投资方法。
在《资本的秩序》中,马克·斯皮茨纳格尔阐述了奥地利学派的投资方法论,即从哪里寻找局面优势,实际上,这本书的英文名直译过来就是资本之道:扭曲世界中的奥派投资(TheDaoofCapital:AustrianInvestinginaDistortedWorld)。
斯皮茨纳格尔是第一个将路德维希·冯·米塞斯和他的奥地利学派理论浓缩成一个有凝聚力的高效投资方法的人,本文选编自《资本的秩序》第十章中的一个小节:《价值投资:奥地利学派投资的远亲》。
奥地利学派投资法Ⅰ和Ⅱ听上去都很接近著名的价值投资方法。实际上,奥地利学派投资法可以被看作价值投资的先驱,不仅在理论方面比价值投资更早,而且更重要的是,提供了清晰的理论,以及更专注系统回报的最终来源。虽然它们的路径有时是交叉的,但价值投资并不严格遵循本书的理论。两者之间存在显著的差异,主要体现在思想上——尤其是奥地利学派投资法强调在寻求齐格弗里德式机会的过程中进行有意的迂回,其根源在于对优势的坚定信念(而非价值投资创始人宣称的“神秘”)。
所以我们可以说,被当作价值投资和证券分析之父的本杰明·格雷厄姆(BenjaminGraham),以及追随他的价值投资者群体,他们所遵循的理论事实上是奥地利学派的一个远亲: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分裂的派系。理解这些差异应该有助于我们完善、集中和改进价值投资方法,或许还可以吸引一些人接受奥地利学派的正统观点。我们将看到的,对已经根深蒂固方法进行的这种调整,以及更好地理解方法的真正信息来源和优势,可能会是最有成效的。
年,本杰明·格雷厄姆生于伦敦本杰明·格罗斯鲍姆(BenjaminGrossbaum)家族(在德语里,这个姓氏代表“大树”)——他是如此接近我们所讲的针叶树策略——(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人们对这个德国姓氏的偏见而改为格雷厄姆)格雷厄姆一岁时,这个家族移居纽约,过着舒适的生活,直到其父于年去世,他的瓷器生意开始衰败了。
格雷厄姆的母亲把家变成了民宿,还借钱做股票保证金交易,年经济崩溃后,这个家庭陷入贫困。在保留了哥伦比亚大学教职之后,格雷厄姆成了一家债券交易机构的职员,之后还担任过分析师、合伙人,并最终成为自家企业的老板。
作为一名凯恩斯干预主义的支持者,尤其是看到经济衰退期的消费不足情况,格雷厄姆颂扬一种类似于所谓福特—爱迪生货币的商品货币。而且和凯恩斯一样,20世纪20年代的大萧条蒙蔽了他的双眼。(我记得在第七章说过,预言了大萧条的米塞斯那时很不受人欢迎。)
“华尔街院长”格雷厄姆在—年损失了其套利投资组合的近70%。这将成为令他印象最深刻的经验教训——很可能是他的价值投资原则得以发展的原因。这纯粹是一个归纳式的教训,它确立了价值投资的传统,即回忆起了大萧条,但却从未认识到造成大萧条的原因,但是他在《证券分析》开篇写道——来自贺拉斯(Horace),虽然它可能正好出自《老子》——“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在书里讲述了我们看到的由货币推动的市场波动的矛盾故事,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奥地利学派投资法I的近似版本,尽管过于简化。格雷厄姆的“市场先生”的两极比喻是一种合理的方法,虽然是近义词,但可以回避扭曲陷阱(最终由奥地利学派解释清楚)和企业家“想象力缺乏”。(如果他听从奥地利学派的话,无疑就会诊断出“市场先生”出现人格障碍的真正原因。)
价值投资与它的奥地利学派前辈之间有很多共同点。当然,价值投资与我们今天的实践接近,已经成为一种流行的直觉方法。[尽管我认为只有一小部分价值实践者真正认同格雷厄姆在年出版的权威教材《证券分析》和年出版的《聪明的投资者》(TheIntelligentInvestor)中的观点——米塞斯在同一年出版了英文版《人的行为》。]
有人可能会说,格雷厄姆赋予了投资实践一种以前不常见的严谨、逻辑和企业导向,而且他表现得具有明显的奥地利学派风格。(正如格雷厄姆曾有名言,“把有价证券当作一项生意去投资是最聪明的投资”。)
也许格雷厄姆最深刻的洞见是避开证券市场的阴影,忽略各种噱头表演,而完全专注于企业活动本身:商业和资本。作为一名勤奋的股票分析师,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