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讲述之前,先让我解释一下,这里的哀伤指抑郁情绪,抑郁指病理性抑郁,比如抑郁症的诊断。二者不同。
抑郁情绪和抑郁症是不一样的
早在年Freud就对抑郁情绪和病理性抑郁做出了区分,并写出了著名的一篇论文《哀伤与抑郁》。他写道:
“抑郁和哀伤的共性在于均有生活事件为前提。哀伤通常为对某个亲密的人的丧失所产生的反应,或因离开自己亲爱的祖国、失去自由和理想等所产生的反应。在类似的情形下我们可以观察到一些人应该为哀伤反应的时候却表现出病态的抑郁。值得提出来的是,哀伤并非病态,也不需要治疗,虽然有时它可以导致人们变得脱离原来的生活轨道。我们相信,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它会自然痊愈.
抑郁则以严重创伤后的精神表现为特征,对外界的兴趣减弱、爱的能力丧失及所有能力受限及自我价值的丧失,伴随着自责和自怨,甚至出现带有妄想性的惩罚期待。在哀伤中也伴有自我价值的降低,但自我感觉仍保持完整,当出现丧亲时,可以出现精神的极度痛苦的体验以至于失去对外界的兴趣——就象不愿接受亲人已经死亡的现实一样。选择新的客体替代旧的亲人的能力的丧失实际上是不愿回避任何能令人想到亲人的一种方式。我们可以理解,这种自我的阻遏及受限为哀伤的表现,其他的主动功能和兴趣并未丧失。由于大家均可理解这种情绪,故大可不必视其为病态的。“
关于攻击性的双向性和适度性
Freud在解释抑郁的时候,提到了“敌意冲动”,这是构成神经症必不可少的要素,它们以一些强迫观念的形式暴露在个体的意识中。在偏执狂中,那些最严重的被害妄想也和这些敌意冲动有关。这让我想到了最近天津发生的一起67岁老人持刀杀死路人事件,如果我们排除精神病性问题的话,作案人将积压的超出自我控制能力的“敌意冲动”释放到外界客体上,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这类人属于人格障碍的诊断范畴。这是一个将攻击性向外释放造成社会危害的真实案例。
另外有些时候,这些敌意冲动是被压抑的。由于对潜意识中的指向客体(最早是指父母)的敌意,个体的良心要谴责自己和惩罚自己,其方式可以是哀伤表现(即抑郁Melancholia),或以一种癔症的方式遭遇与父母相似的状况(如罹患同样的疾病)。这是我们在临床上经常看到的现象。
现在我们知道了,攻击性是双向运行的,可以向外也可以向内,这和个体的人格差异、历史成长环境、当下诱发因素等有关,具体情况要具体来看。如果按照病理性层面大致来讲,过度向外属于人格障碍范畴,过度向内属于神经症范畴(抑郁),我这里用了过度两个字,是因为适度的攻击是健康的,它是自我存在生命力的象征,而适度的向内可以让我们具有反思反身觉察的能力,这是我们很好的资源。
反思
在临床工作中看到许多“好人”被抑郁困扰,痛苦不堪,我时常在思考,怎么让我们的身心更加和谐,健康的展现我们的生命力,让我们的生命力流动起来,既不是充满张力也不是一潭死水,慢慢的我发现,和他们的心陪伴在一起,不加评判的倾听他们,理解他们的内心需要,并帮助他们能够通过语言表达出来,而不是用暴力行动对人对己,重新找到一条通路,通往更具有掌控感和价值感的人生之路上......我想我需要成长的还有很多,我会和我的来访者一起走下去......
先想到了这些就随手记了下来,静待思考慢慢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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